我们都知道当两个人自发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们就会建立起一种强烈的情感联系。盯着一个人的眼睛相当于盯着他的灵魂。眼睛是如此容易受情绪影响,因而在办公室你肯定有过由于看出了别人眼中的信息而感到不舒服的经历。
婴儿在出生后两周就会对眼睛作出灵敏的反应。他们能觉察到并排投射在屏幕上的两只圆圆的眼睛,并对其深表兴趣。然而,当眼睛以垂直方向投射到屏幕上,即一只眼睛在另一只眼睛上面时,他们却丝毫没有反应。这是因为,垂直方向的两只眼睛对婴儿的大脑而言只是两个圆点。可以这么说,对成双的、水平分布的眼睛与生俱来的兴趣会伴随我们一生。在工作场合,眼睛会在会议桌这个舞台上进行戏剧化的表演。我们的下半身藏在会议桌下面,在桌子上方,我们把全副注意力都投注在别人的眼睛、面部表情、肩膀和手上。当会议室的好戏开始上演,眼睛正是主角。
尽管会受文化差异的影响,当我们与别人进行眼神交流时,我们普遍都会感觉到彼此眼中的情感火花。双眼对视有一种神奇的功效,会引发神经系统里的生理波动,这可以通过心率、血压和脑部运动检测出来。由于这种波动,我们会转移视线以降低我们生理和心理的紧张水平。在全球范围,人们常常采取交替的眼神交流模式,即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又看别的地方,随着交谈的进行如此反复循环。我们都知道,土耳其人比日本人习惯更长时间的眼神接触,然而无论哪种社会环境下的人都不可能做到长时间地盯着别人,同时还能回避眼神接触。
不过,正如我的前老板习惯盯着别人的嘴巴看,确实是有一些例外的奇怪情况。梅甘给我写了一封邮件:“我和一位女同事交流一件事情,当时我们都知道有人暗中想要把她主动申请的项目交给我做。和这个女同事交流的整个过程,大约有两三分钟,她完全是闭着眼睛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她的脸没有对着我,而她的眼睛完全是闭着的,她连一秒钟也没有张开眼睛。我想,这是一个防御的信号,但是这么长时间地闭着眼睛,确实让我觉得很吃惊。发现了这一点,我就再也无法把自己的眼睛从她脸上挪开,因为我想知道她的眼睛到底能闭多久。由于她闭着眼睛,我觉得我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过一句话。”事实上,眼神交流既带有个人情绪也有文化差异,而且两者都会表现得很明显。梅甘遇到的,正是医生所说的“讳疾忌医”,病症如此严重却拒绝诊治,有意对事实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