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吉宁博士
职场最普遍、但也最不受欢迎的作法之一,就是绩效考核。事实上有几间企业最近想改变作法,就引起不少注目。但在这些改变当中,有多少企业是真的仔细研究过,绩效考核长期下来在自家公司内部是如何运作的?
我在美国的朋友Martin Conyon和我最近有个机会,深入研究这个议题,分析一间美国大企业在2001-2007年间的绩效考核资料。我们看了这些年来所有的分数和相关聘雇结果,研究发现打破了长久以来许多关于绩效考核的迷思。
迷思1:考核分数差异性不大,几乎每个人都会拿到比「普通」高一些的分数,几乎没有人拿到低分。
实际上,我们发现每个人的考核分数确实有不小的差异。分数的确有向上偏高的趋势(程度普通的员工,得分还是会稍高于「普通」),但整个分布却惊人地相当接近常态分布(使用核密度统计技巧,可以去除统计的异常值,看出较平顺的趋势走向)。其实,「不佳」(最低分)的数目比「优异」(最高分)来得多。
迷思2:表现优异的员工永远表现优异;表现不佳的员工永远表现不佳;公司员工就是由一群很稳定属于上、中、下等级的人所组成。
在我们所研究的公司里,没有证据显示优秀员工隔年一定还是优秀员工。其实,某年的分数大概只能解释同一名员工隔年分数的1/3。更换上司,看来也不会对分数有一致的影响;一般人总以为,上司会慢慢习惯自己的部属,所以给分也会愈来愈高,但研究结果并非如此。
至于以为「员工就是可分成上中下三种,这种情况稳定而不会改变」,这种想法也完全找不到相关证据。当然,有些人是一直表现很差,这种人通常就会遭到解雇。但要说某年的分数就可以做为未来长期的参考(像是强制排名制可能导致员工遭解雇),一样没有证据。
迷思3:考核分数与薪酬或升迁无关。主管都太保守了,所以表现最好的只会加一点点薪,表现最差的却很少加不了薪。
从证据里看不出来上司会对最佳员工加薪加得保守,也看不出来会过分奖励表现表现不佳的员工。事实上,我们发现的正相反:上司是不合比例地过度奖励最佳员工、也过分处分最差员工。最佳员工就会拿到最好的红利,而且也更可能升职;至于最差的员工则更可能被开除。换句话说,就是一切认为该怎样,其实就是怎样。
我们也发现,许多经济学者认为上司会将考核作为一年的「结帐了结」,依该年单年度表现来决定是否依功劳加薪,但这并非事实。其实,功绩薪给制(merit pay)的加薪,看的是员工一年一年进步的情形,而不只看某次的绝佳表现。
当然这只是单一公司的情形,不过并没有什么迹象让我们觉得它是特例,而且就我们所知,目前其他研究的结果也没有与此牴触。所以,如果你也以为自己公司的绩效考核并未发挥应有作用,该看看长期资料来确认。或许其实它的作用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