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者常常行程满档,也常常为了工作牺牲睡眠:也就是放弃了工作的质、求取工作的量。我的一些近期研究则指出,这种对工作品质的妥协也会发生在领导的概念上,严重影响整个团队的表现。
在过去的一篇《哈佛商业评论》文章当中,我指出领导者如果睡眠品质不佳,隔天成为机车主管的可能性就会增加,也就会降低团队投入的程度。而在这篇文章中,我比较强调的是领导的正面效能:魅力型领导(charismatic leadership),指的是领导者能启发跟随者,让人觉得这位领导者及其使命有独到之处。领导者如果想要改善团队绩效,魅力型领导会是个极有力的技能。
如果把魅力型领导比做一枚硬币,就会有「领导者」和「跟随者」两面。在我的最新研究中(合著者包括克里斯提阿诺.瓜拉那〔Cristiano L. Guarana〕、夏齐娅.娜曼〔Shazia Nauman〕和孔德骏〔Dejun Tony Kong〕),我检视了睡眠不足如何对这两面都造成负面影响。而我们的重点,则在于「情绪」会如何影响魅力型领导。
过去研究指出,领导者如果在团队面前表现出正面情绪,成员也产生正面情绪的机率就会提升,进而让他们觉得领导者深具魅力。换句话说,笑口常开的领导者,常常就会有快乐而振奋的团队。
领导者要展现正面的情绪有两种方式;第一是透过自然产生的正面心情,第二则是透过管理自己的情绪、改善自己的心情(常常靠的就是想些开心的事,或是不去想一些不开心的事)。两种方式都可能让领导者魅力加分。
可惜的是,睡眠不足不但会影响对正面情绪的感受,也会影响对情绪的控制。于是,如果领导者睡眠不足,就比较难以对团队展现正面情绪;而队员睡眠不足,也比较难以感受到正面情绪。我们的假设预测,如果领导者和队员都睡眠不足,对于领导者的魅力会形成减分。换句话说,睡眠不足的领导者比较无法激励人心,而睡眠不足的队员也比较难以受到激励。
研究的合著者和我用了两项实验室实验,测试这些假设。过去研究认为领导者沟通是魅力型领导的因素之一,参考这项研究,我们在实验1(共有88位参与者)要求参与者扮演教育机构的领导者,在毕业典礼上致词。参与受试的学生有时间先准备讲稿,再到实验室录下演讲。里面半数的学生在实验前一晚有正常睡眠(控制组),另一半则刻意让他们前一晚睡眠不足,大约比控制组少睡两小时。接着,我们有三位评分员来评断他们在演讲中展现出的领导魅力。
一如预期,睡眠不足的参与者魅力低于控制组,而这里的原因是出自无法控制情绪。换言之,睡眠不足的领导者比较无法展现出正面情绪,在他人看来也就较不具魅力。
而在实验2,我们则是看硬币的另一面。与实验1类似,我们也分成控制组和睡眠不足的实验组(总共有109位参与者)。但在实验2所模拟的情境,受试学生是要听领导者的演讲。接着,我们请参与者观看出自实验1的一些演讲,并请他们为演讲者的魅力评分。我们发现,睡眠不足的下属比较缺少正面情绪,也于是认为演讲的领导者较不具魅力。换言之,睡眠不足的下属脾气比较暴躁,也难以激励。
总而言之,证据显示,领导者若睡眠不足,通常就较不具魅力(也就是比较难以激励团队);队员若睡眠不足,则比较不容易觉得领导者具有魅力(也就是比较难以受到激励)。
这点的重要之处,在于许多领导者就是多半睡眠不足。此外,很多领导者也会让手下的人睡眠不足,像是要求手下在夜晚也要看手机。这样看来,许多领导者其实是在领导上自扯后腿。重点就是:如果你想激励人心,无论自己或是手下,都应该尽全力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