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价值观
面对经济衰退,巴西不论是消费者、其他企业或政府,对价格的敏感度必将升高。企业如果有前瞻远见,就该重新审视客群,针对购买力和购买行为的改变作出调整。许多公司已经调整价值主张,透过调整定价、产品配方、包装大小及相关服务,重新适应对价格更敏感的顾客。像是达能(Danone)、雀巢(Nestlé)、Neugebauer、Bela Vista,都已经修改产品组合,带进个别包装、迷你版本,好让消费者更负担得起、也让公司维持利润。
要有这样的回应,需要当地的行销团队改变心态,特别是年轻的成员,可能并未经历过1980年代到1990年代早期的经济萧条及恶性通膨。一位消费性产品的主管就告诉我们:「我真的很难让年轻的主管相信,投资让品牌「优质化」(premiumization)已经不再是个正确的策略了。我们必须改变想法,而且如果还想维持过去十年间的成长水准,动作就得快。」
在我们最近于圣保罗(São Paulo)举办的客户大会中,我们询问参加的主管是否计划在2020年前对价值主张做出重大调整;44%表示有此计划,28%则表示正在评估。有趣的是,打算调整的人当中,有47%的重点会是改善加值服务,高于改善定位(21%)、产品(21%)或定价(11%)。
加值服务包括产品安装、维护、修理,而如果是工业或IT公司则有技术支援,可让公司维持价格、保障利润。而且,跨国企业虽然是以美元来计算最后获利及成本,但会用当地货币来支付服务成本,里尔大幅贬值,正让这项策略格外诱人。
业务在地化
趁着货币贬值,跨国企业如果想维持、甚至扩大在巴西的市占率,方法之一就是扩大在地服务,但除此之外像是增加当地产能、寻找当地供应商、进行策略并购也都值得考虑。特别是因为美国升息、成长强劲,里尔的贬值趋势有可能一路持续到2018。
讲到策略并购,货币贬值还只讲到了一半的优势。由于巴西经济趋缓,已经让公司市值从之前的高点跌落。在2011年,巴西企业并购风潮达到高峰,公开交易公司的价格平均是税前息前折旧摊销前获利(earnings before interest, tax, depreciation and amortization, EBITDA)的9.7倍。而到了2014年,目标价已经落到了EBITDA的6.9倍;在2015上半年,估值还在持续滑落,来到EBITDA的4.4倍。
然而,企业如果想用策略并购这一步,还是得注意在巴西进行并购的固有风险。一方面,跨国交易本来就有许多问题,像是可能留不住关键人才、并购后的整合计划设计不佳等等。然而另一方面,我们发现跨国企业更容易引来地方政府及税务单位注意,因此企业也该有心理准备,可能会因为税务、人力、环境上的未决案件而增加成本。
此外,要在巴西将业务在地化并非易事。以地方制造业为例,就有所谓的「Custo Brasil」(巴西成本),讲的是在当地执行业务成本高昂,早就让跨国企业主管怨声载道。甚至到了今天,虽然经济趋缓,生产成本却仍在升高,劳工成本成长速度超过生产所得,而且工业电价光是在2015年便已上涨超过50%。此外,高科技产业成品所需要的许多元件也可能无法在当地取得,于是许多跨国企业仍然需要进口大部分的组件。
要在现在的巴西营运环境致胜并不容易,但如果因此逃避而不调整业务策略,一旦竞争加剧,就可能将市占率拱手让给当地企业、或是更具远见的跨国企业,后果远比调整步骤不佳更为严重。愿意改变价值主张的企业,除了能保卫现有销量,更会因为顾客与品牌连结更紧密,等于是播下了未来成长的种子。另一方面,面对货币不断贬值、对进口造成压力,在地化也就变成维持获利的必要方式。
大多数的跨国企业在过去20年间首次进入巴西,然而巴西的市场现况已全然不同。如果能采取调整价值主张、走向在地化等有前瞻远见的策略,企业就能善用这股新的市场动态,运用新的成长及获利动力。跨国企业想在巴西竞争,已经到了该换一套剧本的时候;过去得到成功的策略,在未来只会导致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