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者之所以在现在的位子,是因为曾经掌握了今天(甚至可能是昨天)的业务。但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碰到市场的破坏性转移,他们并不会有第一手的处理经验。但对于新出现、不一样的事情,如果无法有精准的直觉反应,幸运一点就只是拖慢进度,但如果比较不幸,就可能造成严重的策略错误。
领导者该怎么办?大卫•葛雷西尔(David Gledhill)的决定是去学写程序。
葛雷西尔是星展银行(DBS)的总裁暨科技与营运团队主管,星展银行是一家名列前茅的亚洲银行,资产总值超过3,000亿美元,市值大约350亿美元。在过去几年间,该行CEO高博德(Piyush Gupta)积极推动转型,特别注重数字科技的采用。
对于任何想走向数字的银行来说,智能手机显然是个重要的新兴领域,而星展银行也积极探索这方面的可能,像在印度这样的市场,只有星展银行提供行动服务。而虽然葛雷西尔是个「第四代」工程师,拥有运算及电子学位,但他接受正规教育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当时可没有什么智能手机和相关应用程序。
葛雷西尔表示:「我写程序是20几年前,当时这些玩意都还不存在。我一开始根本无法对手机内部的事有够深入的了解,而这对于要当科技领导者来说很难真正施展开来。」
所以,葛雷西尔决定要自己写个应用程序。是某天晚上发生的事,让他有了这个灵感。在新加坡,每台车都需要有智能卡和读卡机,用于这个城市国家的智能收费系统,以及几乎所有的停车场。有一次,葛雷西尔参加一场聚会,停车费由主办人负担,但不幸的是,他忘了拔下车里的智能卡,结果等于还是自己付了停车费。
葛雷西尔就想到,何不写个应用程序,能够依位置提出各种警告,提醒你该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像他就知道,如果有程序提醒他把卡拔下来就好了。
「你有多常会一直提醒自己『等到了这里,我一定得记得……』?」葛雷西尔就问。
他下载了苹果的开发人员工具,开始上着苹果大学(Apple University)的影片课程,也一边练习。在「重新再教我自己一次C++」之后,葛雷西尔写出了一只他能用的应用程序,名字就叫做「Reminder」(提醒者),现在就很得意地放在他的手机主荧幕上,还有个像是鞋带结的图示(虽然葛雷西尔告诉我,那其实是一把意大利面条)。葛雷西尔并没打算正式将这个应用程序放上苹果的应用程序商店,但他认为这是个无价的经验。
他说:「这让我对于装置如何运作、又能做到什么事,有了非常深刻的体认。因为我现在真的了解事情是如何,所以要提出对数字银行的指示时,就更能从非常技术性的层面切入。」
举例来说,要做出一只位置导向式服务的应用程序,需要明确得知使用者的现在位置。最可靠的方式,就是透过GPS讯号。然而GPS在室内无法运作,于是葛雷西尔就得找出如何使用苹果的位置信标(iBeacon)来达成原本的目的。葛雷西尔表示,这种第一手知识,在与厂商做决策、解决问题和讨论的时候都非常有帮助。
这次经验也让葛雷西尔了解,要真正做到世界级的使用者介面(UI)有多困难。他说:「我以为自己这方面很不错,结果完全像个废物。」
几个葛雷西尔的直属员工也跟随他的脚步,开始写自己的应用程序。他说:「如果领导者都这么做,就会让人觉得公司里人人都该学着如何在数字空间当个领导者。」
那些在自身产业碰上破坏性转移的领导者,都该向葛雷西尔看齐。如果没有第一手经验,要对科技或是业务模式下决定都十分困难。
而除了应用学习(applied learning)以及市场经验,顾问团队中也务必要有新领域的真正专家代表。正如欧洲工商管理学院(INSEAD)教授暨领导专家荷蜜妮亚•伊巴拉(Herminia Ibarra)在《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所言:「就算是训练最精良的主管,也常常建起基本上是多余的网络,也就是多数成员都早已彼此熟识。」像这样排外的网络,常常就会阻碍引进在破坏性科技领域的真正专家。
当然,如果你还需要设法提醒自己别忘了上面这些事,已经有人写好应用程序了。就打个电话给葛雷西尔吧。